潘季驯(1521—1595),字时良,号印川,浙江湖州乌程人。明朝嘉靖、隆庆、万历三朝的治河官员,为了确保运河的畅通和黄河、淮河的安全,曾四次担任总督河运大臣,他根据黄河易决、易徙和“一石水,四斗沙”的水性,改变过去治理黄河采用疏导和分水的办法,采用修筑河堤、束水攻沙的策略,将黄河、淮河、运河一起进行治理,“朝于斯、暮于斯、壮于斯、老于斯。”前后达27年。
第一次治河,配合朱衡开运河
嘉靖44年(1565)夏天,黄河在江苏沛县决口,导致徐州以北的大运河“上下二百里运道俱淤”,一时“运艘阻滞,庐舍荡析,朝廷上下一筹莫展”,总督河道大臣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孙慎,号联泉,他畏难发愁,拒不上任。刚刚升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、45岁的的潘季驯被首辅徐阶紧急调用,和工部尚书朱衡一起治河。
当时的黄河不在山东境内,在徐州以南夺淮入海。此时的潘季驯对河工技术还是一无所知,在他面前横亘着三大难题:一是运河北段缺水干涸,运漕不畅;二是黄河水少沙多,河床淤积越来越高,经常泛滥,时时危及运河。三是明太祖朱元璋叔叔的王陵在安徽寿县,朱元璋父亲的皇陵在安徽凤阳,朱元璋祖父的祖陵在泗州,都不能冲毁,更增加了治河保漕的困难。明朝著名水利专家万恭说:“今之治河者,难于禹焉!”
当时朱衡提出为了保运河漕运,提出了避开黄河,开一条从南阳到留城的新河。潘季驯“问诸水滨”,向田间老人询问,摸清了运河淤塞的原因在于黄河泛滥,因此他不同意朱衡的方案,上疏要恢复黄河古道和运河故道。朝廷一时难以下定决心,让工部给事中何起鸣到现场勘探河工,何起鸣支持工部尚书朱衡的意见。潘季驯为了让工程进行下去,研究朱衡的方案,认为有一定的道理,转而支持朱衡,但是建议在留城到徐州境山一段还是走老运河故道。何起鸣奏明朝廷后,朝廷下旨,让朱衡组织开凿南阳到留城的140里运河新道,让潘季驯开挖留城到徐州境山的50里运河旧道。朱衡性格很强势,圣旨还没有到就开始挖新河,并且一再督促和鞭打河工,一时议论纷纷。还有最后10里就要开通的时候,黄河上游天降大雨,黄河再次决口,大臣们纷纷指责朱衡方案失误,要罢免他。潘季驯并没有落井下石,他看到运河工程即将完工,不能耽误,上书朝廷要集中力量修通运河,嘉靖四十五年(1566年)九月,运河全线贯通。大批漕船由徐州境山进入新河,过薛河至南阳出口,随处河水通满,堤岸坦平,没有一点阂阻,运河的作用很快发挥出来了,原来半年才能通过3300多条船,现在12天就通过了3800多条船。嘉靖皇帝大喜,做诗庆贺,朝廷嘉奖朱衡和潘季驯,朱衡继续留用,潘季驯升为督察院右副都御史。
潘季驯开始考察黄河,计算黄河工程需要的土方量,这时候,老家浙江乌程传来他母亲闵夫人病逝的消息,按照官员“丁忧”的制度,潘季驯回乡给母亲发丧,丁忧三年。
二次治河,河成之日被罢官
潘季驯丁忧期间,国事、治河的形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隆庆皇帝登基,朱衡提出停止疏浚黄河上源的建议,抛弃了潘季驯的治河理念,接替朱衡的总督河道大臣翁大立追随朱衡的治河办法,隆庆四年(1570年),山东地区普降暴雨,汶水、泗水、沙河、薛河暴涨,恰好黄河洪水也泛滥,徐州一代黄河全线淤浅,九月,黄河、淮河诸水骤溢,洪水在邳州大决口,运河河道淤塞180里,1000多艘漕船被搁浅。总督河道大臣翁大立刚刚升任京师任工部右侍郎,朝廷让翁大立继续负责治河,翁大立面对眼前黄河泛滥的局面,焦头烂额,不知所措,上疏建议避开黄河,开泇口新河。工部尚书朱衡对翁大立失去了信心,罚翁大立等一众官员半年禄米,后来又以翁大立迟误漕粮削籍回家,翁大立首倡的开泇河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朱衡建议让潘季驯来治理黄河:“请赐潘季驯、陈枫协力共济,如果运到而河未通,则罪河道,河通而运未通则罪漕运。”潘季驯来到济宁河道总督府,与翁大立办理交接,张纯、冯敏功等河道官员们看到潘季驯又回来了,都很高兴,潘季驯向大家宣传要治黄河,恢复黄河故道。他带领五万河夫在黄河滩里挖河,满河的稀淤,其状如饴,施工十分困难,取土要到几里外的地方,每人每天只能运七八筐,进展缓慢,潘季驯也十分发愁。
这时候,黄河春汛来了,河水陡涨,直冲新开的河口,激流冲开小渠,像热汤冲到雪野上一样势不可挡,使河槽很快变宽变深,搁浅的漕船全都漂了起来。许多人为漕船重新开船而欢呼,而潘季驯却追着浪头跑,研究河水与泥沙的关系,想象着借黄河水的力量来清淤。他说,汉代贾让说的治河“三策”,上策是不与水争地,人工改道,避高趋下,可以使“河定民安,千载无患”。中策是开渠引水,达到分洪、灌溉的目的。最下策是保守旧堤,年年修补,劳费无穷。潘季驯根据黄河的水性,认为贾让提的“最下策”其实是“上策”。从此以后,他开始组织力量堵塞黄河、运河各处的决口。潘季驯栉风沐雨,靠前指挥,往来各地慰问河夫,黄河的决口终于堵住了,他才得以回到济宁的官署。可是,上游突降大雨,河水暴涨,重新决口43处,军民无不气馁,这时候,潘季驯正患背疽,疼痛难忍,他让郎中裹上疮口,走出官衙,再到一线去指挥治河,慰问官吏河夫。他想了一个办法,写了一道讨伐檄文送到河神——金龙四大王庙,借河神托梦说,这次溃堤不是河神故意所为,只是上游下了大雨所致,很快就可以消褪,希望大家不要气馁。他安排用河柳作骨架、用草和土填实、制成直径二丈的大埽,用大绳送到河底塞住决口。一个多月后,决口全堵住了。
这一年的五月里,黄河“麦黄水”又冲来了,潘季驯乘坐小船,在决口处视察,组织堵塞决口。这时候,风雨大作,他乘坐的小船被冲入激流之中,经过一棵大树的树梢时,潘季驯死死抓住树梢,才得以活命,大家紧急抢险,终于堵住了决口。
徐州邳州之间的黄河稍微平息,山东出现了大旱,运河无水,潘季驯又到汶上找泉水,引泉水济运,他喟然叹息道:“旱则忧漕运,涝则忧黄河,我的忧愁什么时候算完啊?”
到隆庆五年六月,经过十个月的奋战,黄河全线完工,数万只淤积的官船和民船重新开船,河水深厚,船只畅通无阻。济宁河道总督署衙的官员们张纯、冯敏功等都要为潘季驯刻纪念碑,潘季驯不同意,他上疏朝廷,希望奖励治河的官吏民夫。朝廷派给事中雒遵来勘验,其回京之后,潘季驯收到了诏书:今岁漕粮比常年更迟,为什么还要报功?且报功太滥。工部尚书朱衡也回复潘季驯,河道的通塞是以粮道的迟速为验证,非为筑口导流便可以塞责,命潘季驯戴罪管事。
内阁大臣们看到黄河暂时平息了,还是想开新河。山东巡抚梁梦龙建议开山东半岛的胶莱河,从淮河口入海,从山东半岛胶莱河穿过,入渤海到天津。首辅高拱极力支持,太子太傅、吏部尚书张居正反对,但他很油滑,并不明说,让高拱的嫡系、给事中胡槚去勘察,发现胶莱河的水就是季节河,开山挖河工程太大,根本无法实施,开胶莱河的方案被弃之不用。张居正和朱衡又想开泇河,张居正派人来找潘季驯,对他说,治黄河不是根本,根本还是保漕运。现在命你去开通泇河,河成之后,保你升为工部尚书,正二品。潘季驯回信予以拒绝。张居正十分生气,让给事中雒遵弹劾潘季驯。这时候,正好黄河决口,黄河在王家口决口,运舟漂覆近百条,淤河八十里,损失漕粮四万石。漕运都御史陈枫害怕治罪,吓得逃跑了。雒遵到漕运衙门了解情况。明朝规定,凡是丢失漕粮的,会让押运的千总赔付漕粮。漕运衙门的人全都怪罪河道治理不力,雒遵因此状告潘季驯只管治河,不保漕运,反而驱漕船进入新冲开的河道,如果潘季驯晚治河一个月,说不定漕船就覆没不了,漕运都御史陈枫尚且可以原谅,潘季驯尤不可免,应该冠带闲住,撤职回家。潘季驯第二次治河,以丢官而结束。
三治三河天下安
万历二年(1574)秋,黄河、淮河、运河运相继在高邮段同时决口,致使运河“漕艘梗阻者数年”。这几年来,形势已经大变,隆庆皇帝去世,不到10岁的万历皇帝登基,张居正担任内阁首辅,这期间,六年换了八任治河大臣,王宗沐提出“海运说”,傅希挚希望“开泇河”,刘应节上疏“开胶河”等等。朝廷又任命了新的漕运总督吴桂芳,不料吴桂芳却重病缠身,死于任上。潘季驯是万历四年(1576年)夏天再起官的,先是担任江西巡抚,后为刑部右侍郎。万历六年(1578年)夏,朝廷急调潘季驯为总理河漕的大臣,将河道与漕运一并管理,并提督军务,升迁为右都御史兼工部侍郎,潘季驯开始了第三次保漕治河活动。
潘季驯与漕运都御史江一麟是旧友,潘季驯担任江西巡抚时,江一麟是巡抚南赣副都御史,江一麟对潘季驯的才学、经历和为人十分钦佩,二人同心协力一起治河。二人针对黄河多沙与黄、淮、运交叉的复杂局面,向朝廷递交了一份《两河经略疏》,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份综合治理黄淮和运河的全面的规划。在《两河经略疏》中,他们提出了“治河六议”:塞决口以挽正河,筑堤防以杜溃决,复闸坝以防外河,创滚水坝以固堤岸,止浚海工程以省糜费,寝开老黄河之议以仍利涉。首辅张居正对这个方案不放心,潘季驯于是写了《堤决白》的长信予以解释,让张居正放心。潘季驯上《河工事宜疏》,提出“河工八事”,列出工程管理的办法。接着又上《勘估工程疏》,制定工程项目任务书,做好项目准备。
在张居正的大力支持下,潘季驯提出了在徐州以下河漕两岸高筑大堤,挽河归漕,以实现束水攻沙,同时“逼淮水尽出清口”,从而实现以洪泽湖调蓄洪水、“蓄清刷黄”、解淮扬地区水患的目的。他请求以三年为限,如治绩无效,情愿治罪。
万历六年(1578年)九月,涉及黄河淮河的重大工程就要开工了,潘季驯祭祀河神,将整个治河工程分成八个施工段,分给八名官员分别去执行,由两名官吏坚决不干而且到处告状,潘季驯上书朝廷予以严惩。他首先把治河的重心放在抢筑淮安高家堰上,高家堰是淮阴县高堰村附近的一段淮河堤防,潘季驯为综合解决黄河、淮河、运河交会地区的问题,创修洪泽湖水库,以东侧的高家堰为主坝,长一万多丈。这时候高家堰全部埋在水底,潘季驯下令一万多艘船装上土沉入堰底,高家堰慢慢升高了。潘季驯和江一麟又组织敢死队,轮番上前堵水,有一个大窟窿怎么都堵不住,人们说下面有水怪,潘季驯不信邪,用大埽下去,他站到埽上,以示镇邪。冬天,徭夫手足溃烂,潘季驯日夜和徭夫们在一起施工。这年春天,风雨天很多,潘季驯带领官员们在风雨中跋涉。在黄埔决口处,冲出来一个大深坑,堵住决口后,深坑里现出来许多大骨头,地方官认为是妖孽,潘季驯说,人不能胜天,妖孽才作怪,现在,人战胜了妖孽,妖孽就要逃跑了。接着,潘季驯和江一麟又在河道两岸修筑了缕堤和遥堤,修缕堤以束河水,修遥堤以防溃决,同时,在缕堤和遥堤之间修了一道道的格堤,在易溃的河段,还修有月堤,建成了一整套防护大堤。在大河两岸形成了壮观的水上长城。这次共动用夫役八万人,耗银56万两,筑土堤10万余丈(600多华里),石堤33丈,堵塞大小决口139处,疏浚河浅1万多丈,徐州以南的黄河运河河道下刷七八丈,万历七年(1579年)十月,两河工程全线竣工。“从万历七年至十六年,徐州至清河一段运河河道,年年安澜”。
潘季驯和江一麟视察河道工程,登上徐州云龙山,心情舒畅,深情赋诗,希望能告老还乡。可惜的是,江一麟已经生了重病,不久就去世了。张居正经常和潘季驯通信询问工程进度,渐渐地由担心变为惊喜,他称赞潘季驯“公之功不在禹下矣!”潘季驯60岁寿诞之际,朝廷下旨加封潘季驯为太子少保,调任南京兵部尚书,又到北京担任刑部尚书。
不料,张居正病逝之后,政坛发生巨变。万历皇帝被张居正压制得太久,他开始报复张居正,将其抄家,其儿女辈有十多人身亡。潘季驯此时担任刑部尚书,负责审理张居正的案子,他见此惨状,毅然上书朝廷,请求照顾张居正的老母亲。万历皇帝不高兴,言官上奏潘季驯为张居正同党,朝廷下旨将潘季驯削职为民。
四次治河,黯然去世
万历十五年以后,黄河、淮河又相继决口,潘季驯68岁时,朝廷再次起用他为右都御史总理河道兼理军务,潘季驯不顾年事已高、体弱多病,日夜兼程勘视河工。这一次,他在全面勘查的基础上,提出了以修守河防为第一要务,为了检验大堤的质量,他发明了“锥探法”,到现在还在使用。他提出里保证堤坝安全度汛的“四防”“二守”制度,即昼防、夜防、风防、雨防,官守、民守,通过一套完善河防修守制度,以保前功于不毁,杜后患于将来。
潘季驯老当益壮,还是像前几次治河那样,与夫为伍,以舟为家,餐风宿水,把他的全部时间都耗费在河防工地上。为了解决后顾之忧,他还特意从乌程老家召来了结发老妻施夫人,以照顾自己的生活。在陪伴潘季驯在治河工地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,老夫人生了重病,不得不含泪告别潘季驯,踏上了回家的小舟。老妻走后不久,长子潘大复因入京朝觐,路过济宁。潘大复是季驯最为器重的一个儿子,他于万历十四年考中进士,派遣为深阳县令,大复此次顺道拜见父亲,可是父亲却来不及和他多说话,就去工地上指挥修大堤、堵决口。
万历十七年(1589),徐州以北地区大雨滂沱,导致河水猛涨,潘一面查办失责官员,一面身先士卒,“董率官夫,躬亲防御”。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,与潘季驯聚少离多的贤妻施氏因病去逝,潘季驯因汛情险恶,两头分心,一时心力交瘁,“万苦俱集,痰中时见血缕”,他在下属官员的面前就嚎啕大哭,上疏要求朝廷将他引退回家。但是朝廷的回答是“不准辞”。在回家奔丧之后,潘季驯又匆匆赶回防汛抢险的第一线,经过各方努力,十月,各处险工、决口总算堵塞完成。由于病势转重,只得赶回山东济宁总河衙门调养。
万历十八年(1590)夏天,暴雨成灾,黄河水从徐州护城堤决口冲入,徐州城内遍地积水,房屋倒塌甚多。众官建议迁城改河道,季驯从坚持故道、束水攻沙的基本立场出发,上疏据理反对。他通过现场勘查,为解救目前局面,他建议挖一条支河,排泄徐州积水。在潘季驯的坚持下,朝廷选择批准了开魁山支河的计划。这项工程历时一月,费仅数百,借用古旧河渠,挖竣渠道长达24000丈,约160多里,终于排掉了徐城积水,避免了迁城改河的结局,潘季驯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。魁山支河是潘季驯第四次治河生涯中的重要成就之一。
由于身体上的过分劳累,再加上精神方面的不断刺激,潘病复发,“血疾大作,口吐不绝者两昼夜”,他抱病视察了泗州的护城堤,病倒在大堤上。潘季驯利用养病之际,完成了一部治理黄、淮、运之大成的巨著——《河防一览》,全书共分14卷90篇。在书中,潘季驯全面回顾了自己自嘉靖四十四年以来,四次奉命治河的经过,《河防一览》是潘季驯治河思想成熟并形成体系的基本标志。
之后,潘季驯再次奏上《乞休疏》,申明他并不是因为畏难怕苦求退休,而完全是为了河工着想,但是朝廷确实害怕潘季驯离开了,河道没法治理,仍然不允许他辞职。
万历十九年(1591年)二月,潘季驯又三上《乞休疏》,指出自己已经卧床三月。希望朝廷顾及河防重大,速选年轻有为的任事之臣前来代替。三疏乞休,未得允许,潘季驯只好再次振作精神,强支病体,先是骑马,骑不动了,以舟代步,巡视河工,准备迎接新一年汛期的到来。
这年九月,淮河上游水位陡涨,洪水溢过泗州堤防,涌入城内,城内积水经月不泄,城内军民大部分人被淹。潘季驯心急如焚,不顾僚属和医官的劝阻,带病亲赴泗州勘视灾情,布置河工,赈济灾民。萧萧秋风凄雨之中,潘季驯骨瘦如柴的病体,在仆人的搀扶下强撑在一根龙头拐杖上,满头白发,屹立船头,挥动手臂,亲自指挥着千军万马抗洪抢险。这次淮河大水,由于淹没了泗州城,威逼到明祖陵,引起了朝廷震动。各种议论又起来了,说他年老无用了,潘季驯非常生气,提出为了河防大事,请将他即刻罢官,别选精力任事之臣前来替代。
万历二十年(1592),朝廷终于下旨,同意潘卸任还乡。加太子太保、工部尚书兼右都御史。河督院署衙门的官吏们一起在济宁太白楼上设宴为他送行,潘季驯赋诗一首:
余二十年间,四驻节于任城矣,今始一登太白楼,感而赋此:
供奉城南旧酒楼,
名悬天地几千秋,
亦知信美非吾土,
聊为前贤续胜游。
杯酒平分苍岱色,
席间遥控大河流。
独怜廿载成虚度,
才一登临又白头。
潘季驯归家后的第二年,得风痹病,半身不遂。临终之前,“犹嗫嚅河事,意若有恋恋于国家者。”万历二十三年(公元1595年)四月十二日,75岁的潘季驯病逝于家中。一代治河名臣走完了他的可歌可泣的生命之路。
潘季驯去世以后,济宁、徐州等地的百姓们纷纷为他建祠塑像,纪念这位四次治河的河督。
作者:杨义堂
杨义堂,中国运河文化专家,原济宁市文物局副局长,从事大运河申遗和保护工作。现为山东省济宁市政协文史委副主任、文史工作室主任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创作出版《大运河》《大孔府》《鲁国春秋》《千古家训》《北游记:苏禄王传》《抗战救护队》等7部长篇历史文学作品,在《人民文学》发表报告文学《泰山作证》《昆张支队》,创作《运河长》《我家住在运河边》《太白楼》等数十首歌曲,获得泰山文艺奖、山东省文艺精品工程奖,乔羽文艺奖等奖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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